第035章 第 35 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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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035章 第 35 章
方致遠和厲子曜從溝裏爬出來, 吃了一嘴的土，剛擡頭就看到下班回來的任老和林校。
方致遠&厲子曜：“……”
任老蹲在地上，看著溝裏的人問：“你們在幹嘛？”
方致遠：“鏟土。”
厲子曜：“捉、捉迷藏……”
任老冷哼一聲，正要起身的時候, 忽然一只骨節分明的手搭在挖掘機機身, 手背的青筋霎時暴起, 一個人借著臂力從下面躥了上來。
剛跳上來就和任老、林校對上眼的桑榆：“……”
挖掘機卡在溝裏, 翹起屁股朝天, 發動機發出嗡嗡嗡的悶響。
“你又在幹嘛？你最好給我一個滿意的答案。”任老從他頭頂拿下一顆幹巴巴的泥巴，然後當著他們三個的面啪一聲捏碎，半拳頭大的泥巴瞬間屍骨無存。
方致遠和厲子曜縮了縮脖子。
似乎只要桑榆回答得不好，這個泥巴就是他們的下場！
桑榆接收到方致遠的眼色, 眼珠子轉了轉, 心想得找個好點的借口。
“我在……”桑榆話說到一半, 忽然瞥見悄悄躲在任老身後的宴習在給他做口型。
桑榆定睛看了幾秒, 雙眼不確定地眨了眨，眉梢流露出幾分疑惑。
宴習則堅定地朝他點頭。
桑榆眉頭輕壓, 眼神問宴習：確定？
宴習自信地握拳錘了錘胸口, 做了個信我的動作。
“在什麽？”任老回頭瞥了一眼宴習, 這些小孩的小心思都是他們以前玩剩下的，小狐貍怎麽可能玩得過老狐貍。
宴習擡頭東張西望, 假裝和自己無關。
任老回頭對桑榆催促：“說！”
桑榆咬了一下唇，開口：“我在——忙忙碌碌尋寶藏。”
“……”
“……”
宴習一巴掌拍在額頭, 想死的心都有了。
任老一口氣哽在喉嚨，他被氣得頭暈, 有氣無力地說：“家訪！必須家訪！！全部都要家訪！”
林校扶著他，溫聲道：“男孩子調皮很正常, 我們小時候不也這樣，不要事事認真嘛，放寬心~”
“你也不是什麽好東西！滾！”任老怒喝。
林校：“……”
方叔確定他們三個沒有受傷後，剛開口想說話。
任老就打斷方叔，“老方你別說話，我第一個家訪你，你太慣著孩子們了。”
方叔不服：“包工頭都誇他們開挖掘機有天賦，我挺驕傲的，誰說非得讀書好才是天才，開挖掘機開得好也是天才！”
包工頭跟方叔站統一戰線：“對對對，一教就會，賊拉有天賦。”
“你還挺驕傲？”任老深吸一口氣，摸遍全身，才找出一顆速效救心丸：“讓清北的種子去開挖掘機？！你信不信我現在就吊死在你家門口！”
“走，去你家家訪！”任老擰著方致遠的耳朵往方記去。
方叔一拍大腿，心疼地追上去：“哎呀，任老你輕點，我兒子弱不禁風，容易摔了碰了，脆弱得很。”
宴習沈默。
是該好好家訪了，糾正方叔錯誤的認知。你兒子在外面打架，一打一個狠。
忽然，宴習感到身後一陣陰森森的。
“宴、習！”
一道如惡魔低語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，宴習感覺自己的靈魂都顫了顫。
他轉頭訕笑：“桑榆，有話好好說，別沖動。”
“坑我很好玩？”桑榆咬牙。
宴習比竇娥還冤：“我是讓你好好道歉，別暴躁。誰知道你自己來了個‘忙忙碌碌尋寶藏’，這能怪我？”
桑榆的拳頭關節劈啪響，“你表達不清還賴我理解有問題？”
“可不~”
桑榆一拳揮過去。
樹上的鳥兒拍了拍翅膀從樹枝上飛走。
“你不要總是動手啊，武力是解決不了問題的。”宴習退開兩步。
“武力解決不了問題，但能解決你！”桑榆沖上去。
“啊啊啊——”宴習邊跑邊叫，“救命啊！”
“汪汪汪！”小美一瘸一拐地跟在他們屁股後面追上去。
厲子曜雙手做了個喇叭狀，擔心大喊：“榆哥，你別往腦袋打，宴哥腦子已經不好了，你再打就他就成傻子了！但是宴哥你放心，我不會嫌棄和傻子做朋友的~”
***
“最後任老是怎樣放過你們的？”陸小梅咬著筆蓋問。
他們昨天的事早就傳遍17號街，陸小梅吃瓜吃到一半心裏癢癢的。
“下星期一全體念檢討書。”宴習趴在桌子上百般無聊，在草稿紙上畫圈圈，“但是方致遠就慘了點，昨晚任老做家訪也不知道怎樣摧殘他，他現在整個人頹了一樣，怪可憐的。”
“牛逼的遠哥，你又怎麽了？”陸小梅踢了踢方致遠，方致遠死氣沈沈地毫無反應。
桑榆從一推書裏擡起頭，替方致遠回答：“失去了精神支柱。”
方致遠哭喪著臉起身去擦黑板，“沒有挖掘機的日子就像一坨狗屎……”
“……”
“……”
宴習關心地問：“方致遠這種情況你打算怎麽做？”
“理解和陪伴是最大的支持，致遠現在就是需要這個。”桑榆把書合上，“不要去逼他，先讓他緩兩天，他現在只是一時失去了動力，我們要做的是找點東西刺激他。”
“什麽？電擊？！”宴習猛地直起身子坐好。
桑榆：“……是刺……”
桑榆話還沒說完，宴習就刷一聲彈起來，“好，我現在就去買最大功率的排插！”
陸小梅：“……”所以，他是到底想方致遠好還是想方致遠死？
方致遠擦完黑板回來，垂頭喪腦得跌坐在椅子上，開始無病呻吟：“狗屎啊……我的生活就是一坨狗屎……”
宴習看不下去了：“前幾天牛逼哥，現在狗屎哥，方致遠你能不能正常點。”
方致遠有氣無力地伸出手指擺了個“耶”的手勢，問：“這裏幾根手指頭？”
宴習像看白癡一樣看著他：“兩根。”
方致遠轉身問桑榆：“榆哥，這裏幾根？”
桑榆面無表情：“五根。”
宴習：“？”
方致遠繼續問陸小梅：“小梅，幾根？”
陸小梅淡定回答：“五根。”
宴習：“？？”
方致遠諷刺地朝宴習冷哼一聲，“呵，正常~”
宴習：“？？？”操！到底誰他媽才不正常？
看來要買三個排插！電擊！全部拉去電擊！！
任老踩著上課鈴走進來，大家很自覺地拿出數學練習冊。
任老拍了拍手，吸引全班的註意力：“今天全校做了調課的處理，這節課和周五的自習課對調，所以先不上數學課。”
然老話音剛落，有幾個同學瞬間低下頭，有人甚至低聲抽泣，他們已經預感接下來會發生什麽了。
高三第一輪淘汰制開始了，有人要離開1班森*晚*整*理。
這一刻，壓抑的氣氛像重重的石頭壓住每個人的心臟。相處一個月，同學之間已經建立了深厚的感情，沒人想任何一個人離開1班。
任老嘆了口氣，“接下來我們就要進行學生輪換，請排名在46名以後的同學做好準備。”
“學如逆水行舟，不進則退。部分同學的落後是正常現象，所以不要悲觀，只要勤奮和努力，肯定能進步。我們要用積極的眼光看待淘汰制，不要被它打擊，而是保持迎難而上的興奮，要它看做的高三學習生涯的調味劑。”
任老知道他說的這些話很殘忍，但這就是事實，淘汰制不僅在高考，而是在人生的每一個階段，這群學生以後出了社會也一樣，讓他們早點擺正積極態度總比一蹶不振要好。
“人生不僅只有高考一場考試，等你長大了就會發現還有很多考試。最重要的不是結果如何，而是你用怎樣的心態去面對結果。”任老眼圈紅紅，這些淘汰的學生都是他一手教出來的，說不在乎是騙人的，但是身為老師不僅要教書還要育人，該說的他總要說。
他哽咽地停頓了一下，“無論如何，高三1班永遠都是你們的家，歡迎隨時回家！”
臺下響起雷鳴般的掌聲，他們用盛大的儀式去歡送暫時離開的同學；等凱旋之時，他們也必定以同樣盛大的儀式相接。
我們在高三這年相約——永不散場！
本來悲傷的同學破涕為笑，爽朗地收拾東西準備去其他班級。
任老說的對，我們高二的時候千軍萬馬過獨木橋殺進高三1班都不怕，還會怕這個小小的月考淘汰制？
那可就太小瞧我們一中人了！
夏城一中從小小的縣城硬是擠進全省名校，靠的就是歷屆學子打不倒的精神和不要命的拼勁！
這次一共有12名同學離開1班，相比高一高二的成績，高三更具有不確定性。
戰鼓響、號角鳴，不到最後一刻，一切乾坤未定！
哪怕現在暫時落後，但誰又知道自己會不會是高考殺出的一匹黑馬；哪怕現在遙遙領先，誰又敢保證自己不會被超越。
高三——一個創造奇跡的時刻，一切皆有可能！
宴習鼓掌的時候過於激動，不小心碰倒了桌上的書，彎腰埋頭忙著收拾。
被淘汰的同學紛紛離開，桑榆傷感地嘆了一口氣。
他走過去幫宴習一起收拾，難得溫柔地語重心長：“以後別總是上課睡覺，一中的進度很快，有空可以去書店買幾本對應的練習冊多刷刷題。如果遇到不懂的，可以來問我，也別總是想著翹掉晚修去玩。”
宴習：“？”我把東西放進桌肚，他把東西拿出來是怎麽回事？
宴習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桑榆把他的東西全部清空。
桑榆把他的書一本一本地整齊放進收納箱，輕柔地說：“走好，不送了。”
“？？？”，宴習迷茫地問：“去哪？”
“18班。”桑榆軟語溫言，“你全校倒數的成績也只能去18班。”
宴習沈默了半晌，才說：“我特招的，不用淘汰。”
一瞬間，桑榆臉色變得鐵青，半分鐘前的感動一掃而空。
桑榆楞了幾秒默默轉身，開始收拾自己的東西。
宴習：“你幹嘛？”
桑榆：“我去18班！”
宴習：“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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方致遠&厲子曜：“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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方致遠：“鏟土。”
厲子曜：“捉、捉迷藏……”
任老冷哼一聲，正要起身的時候, 忽然一只骨節分明的手搭在挖掘機機身, 手背的青筋霎時暴起, 一個人借著臂力從下面躥了上來。
剛跳上來就和任老、林校對上眼的桑榆：“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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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又在幹嘛？你最好給我一個滿意的答案。”任老從他頭頂拿下一顆幹巴巴的泥巴，然後當著他們三個的面啪一聲捏碎，半拳頭大的泥巴瞬間屍骨無存。
方致遠和厲子曜縮了縮脖子。
似乎只要桑榆回答得不好，這個泥巴就是他們的下場！
桑榆接收到方致遠的眼色, 眼珠子轉了轉, 心想得找個好點的借口。
“我在……”桑榆話說到一半, 忽然瞥見悄悄躲在任老身後的宴習在給他做口型。
桑榆定睛看了幾秒, 雙眼不確定地眨了眨，眉梢流露出幾分疑惑。
宴習則堅定地朝他點頭。
桑榆眉頭輕壓, 眼神問宴習：確定？
宴習自信地握拳錘了錘胸口, 做了個信我的動作。
“在什麽？”任老回頭瞥了一眼宴習, 這些小孩的小心思都是他們以前玩剩下的，小狐貍怎麽可能玩得過老狐貍。
宴習擡頭東張西望, 假裝和自己無關。
任老回頭對桑榆催促：“說！”
桑榆咬了一下唇，開口：“我在——忙忙碌碌尋寶藏。”
“……”
“……”
宴習一巴掌拍在額頭, 想死的心都有了。
任老一口氣哽在喉嚨，他被氣得頭暈, 有氣無力地說：“家訪！必須家訪！！全部都要家訪！”
林校扶著他，溫聲道：“男孩子調皮很正常, 我們小時候不也這樣，不要事事認真嘛，放寬心~”
“你也不是什麽好東西！滾！”任老怒喝。
林校：“……”
方叔確定他們三個沒有受傷後，剛開口想說話。
任老就打斷方叔，“老方你別說話，我第一個家訪你，你太慣著孩子們了。”
方叔不服：“包工頭都誇他們開挖掘機有天賦，我挺驕傲的，誰說非得讀書好才是天才，開挖掘機開得好也是天才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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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還挺驕傲？”任老深吸一口氣，摸遍全身，才找出一顆速效救心丸：“讓清北的種子去開挖掘機？！你信不信我現在就吊死在你家門口！”
“走，去你家家訪！”任老擰著方致遠的耳朵往方記去。
方叔一拍大腿，心疼地追上去：“哎呀，任老你輕點，我兒子弱不禁風，容易摔了碰了，脆弱得很。”
宴習沈默。
是該好好家訪了，糾正方叔錯誤的認知。你兒子在外面打架，一打一個狠。
忽然，宴習感到身後一陣陰森森的。
“宴、習！”
一道如惡魔低語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，宴習感覺自己的靈魂都顫了顫。
他轉頭訕笑：“桑榆，有話好好說，別沖動。”
“坑我很好玩？”桑榆咬牙。
宴習比竇娥還冤：“我是讓你好好道歉，別暴躁。誰知道你自己來了個‘忙忙碌碌尋寶藏’，這能怪我？”
桑榆的拳頭關節劈啪響，“你表達不清還賴我理解有問題？”
“可不~”
桑榆一拳揮過去。
樹上的鳥兒拍了拍翅膀從樹枝上飛走。
“你不要總是動手啊，武力是解決不了問題的。”宴習退開兩步。
“武力解決不了問題，但能解決你！”桑榆沖上去。
“啊啊啊——”宴習邊跑邊叫，“救命啊！”
“汪汪汪！”小美一瘸一拐地跟在他們屁股後面追上去。
厲子曜雙手做了個喇叭狀，擔心大喊：“榆哥，你別往腦袋打，宴哥腦子已經不好了，你再打就他就成傻子了！但是宴哥你放心，我不會嫌棄和傻子做朋友的~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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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最後任老是怎樣放過你們的？”陸小梅咬著筆蓋問。
他們昨天的事早就傳遍17號街，陸小梅吃瓜吃到一半心裏癢癢的。
“下星期一全體念檢討書。”宴習趴在桌子上百般無聊，在草稿紙上畫圈圈，“但是方致遠就慘了點，昨晚任老做家訪也不知道怎樣摧殘他，他現在整個人頹了一樣，怪可憐的。”
“牛逼的遠哥，你又怎麽了？”陸小梅踢了踢方致遠，方致遠死氣沈沈地毫無反應。
桑榆從一推書裏擡起頭，替方致遠回答：“失去了精神支柱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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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……”
“……”
宴習關心地問：“方致遠這種情況你打算怎麽做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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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什麽？電擊？！”宴習猛地直起身子坐好。
桑榆：“……是刺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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陸小梅：“……”所以，他是到底想方致遠好還是想方致遠死？
方致遠擦完黑板回來，垂頭喪腦得跌坐在椅子上，開始無病呻吟：“狗屎啊……我的生活就是一坨狗屎……”
宴習看不下去了：“前幾天牛逼哥，現在狗屎哥，方致遠你能不能正常點。”
方致遠有氣無力地伸出手指擺了個“耶”的手勢，問：“這裏幾根手指頭？”
宴習像看白癡一樣看著他：“兩根。”
方致遠轉身問桑榆：“榆哥，這裏幾根？”
桑榆面無表情：“五根。”
宴習：“？”
方致遠繼續問陸小梅：“小梅，幾根？”
陸小梅淡定回答：“五根。”
宴習：“？？”
方致遠諷刺地朝宴習冷哼一聲，“呵，正常~”
宴習：“？？？”操！到底誰他媽才不正常？
看來要買三個排插！電擊！全部拉去電擊！！
任老踩著上課鈴走進來，大家很自覺地拿出數學練習冊。
任老拍了拍手，吸引全班的註意力：“今天全校做了調課的處理，這節課和周五的自習課對調，所以先不上數學課。”
然老話音剛落，有幾個同學瞬間低下頭，有人甚至低聲抽泣，他們已經預感接下來會發生什麽了。
高三第一輪淘汰制開始了，有人要離開1班森*晚*整*理。
這一刻，壓抑的氣氛像重重的石頭壓住每個人的心臟。相處一個月，同學之間已經建立了深厚的感情，沒人想任何一個人離開1班。
任老嘆了口氣，“接下來我們就要進行學生輪換，請排名在46名以後的同學做好準備。”
“學如逆水行舟，不進則退。部分同學的落後是正常現象，所以不要悲觀，只要勤奮和努力，肯定能進步。我們要用積極的眼光看待淘汰制，不要被它打擊，而是保持迎難而上的興奮，要它看做的高三學習生涯的調味劑。”
任老知道他說的這些話很殘忍，但這就是事實，淘汰制不僅在高考，而是在人生的每一個階段，這群學生以後出了社會也一樣，讓他們早點擺正積極態度總比一蹶不振要好。
“人生不僅只有高考一場考試，等你長大了就會發現還有很多考試。最重要的不是結果如何，而是你用怎樣的心態去面對結果。”任老眼圈紅紅，這些淘汰的學生都是他一手教出來的，說不在乎是騙人的，但是身為老師不僅要教書還要育人，該說的他總要說。
他哽咽地停頓了一下，“無論如何，高三1班永遠都是你們的家，歡迎隨時回家！”
臺下響起雷鳴般的掌聲，他們用盛大的儀式去歡送暫時離開的同學；等凱旋之時，他們也必定以同樣盛大的儀式相接。
我們在高三這年相約——永不散場！
本來悲傷的同學破涕為笑，爽朗地收拾東西準備去其他班級。
任老說的對，我們高二的時候千軍萬馬過獨木橋殺進高三1班都不怕，還會怕這個小小的月考淘汰制？
那可就太小瞧我們一中人了！
夏城一中從小小的縣城硬是擠進全省名校，靠的就是歷屆學子打不倒的精神和不要命的拼勁！
這次一共有12名同學離開1班，相比高一高二的成績，高三更具有不確定性。
戰鼓響、號角鳴，不到最後一刻，一切乾坤未定！
哪怕現在暫時落後，但誰又知道自己會不會是高考殺出的一匹黑馬；哪怕現在遙遙領先，誰又敢保證自己不會被超越。
高三——一個創造奇跡的時刻，一切皆有可能！
宴習鼓掌的時候過於激動，不小心碰倒了桌上的書，彎腰埋頭忙著收拾。
被淘汰的同學紛紛離開，桑榆傷感地嘆了一口氣。
他走過去幫宴習一起收拾，難得溫柔地語重心長：“以後別總是上課睡覺，一中的進度很快，有空可以去書店買幾本對應的練習冊多刷刷題。如果遇到不懂的，可以來問我，也別總是想著翹掉晚修去玩。”
宴習：“？”我把東西放進桌肚，他把東西拿出來是怎麽回事？
宴習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桑榆把他的東西全部清空。
桑榆把他的書一本一本地整齊放進收納箱，輕柔地說：“走好，不送了。”
“？？？”，宴習迷茫地問：“去哪？”
“18班。”桑榆軟語溫言，“你全校倒數的成績也只能去18班。”
宴習沈默了半晌，才說：“我特招的，不用淘汰。”
一瞬間，桑榆臉色變得鐵青，半分鐘前的感動一掃而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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